第 10 章（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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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五更）
作為沈焰形影不離的好友，林語梔被叫去了辦公室。
那裏坐著一個裝著素凈襯衫的中年男人，他不茍言笑的面對著一旁的玻璃窗，頭上有一大片花白的頭發。
聽見聲響，他轉動椅子往門口望去，林語梔像是只瘦肉的小雞仔一般安安靜靜地站著。
沈瑜民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他既是這個學校的校長，又是沈焰的爸爸。
沒有誰比他還要知道培養出一個全市第一的學生有多不容易。
這個孩子滿足他對子女對學生的一切要求。
如今卻為了打什麽電競比賽，跑了！！！！
沈瑜民端起桌上的陶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你告訴我，沈焰去的那家電競公司地址在哪？”
林語梔如實回答：“我不知道。”
沈瑜民聽到後，再也端不住，向來儒雅的他臉上有了一些破碎的表情，他搖頭說：“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林語梔始終沒有擡頭，那時她在沈焰面前是有些自卑的，所以面對沈冽父母的時候她更加自卑了。
沈瑜民定了定神，好言相勸說：“你們倆朋友這麽久，你真的忍心看到他把他自己給毀了？”
聽到這句話，林語梔的背脊骨一頓，接著她竭盡全力的擡起她的頭，直直得看著眼前這位德高望重的中年男人。
她直視沈瑜民，一字一頓說：“沈校長，不瞞您說我也擔心過，我也害怕他最後什麽都得不到，但是你能阻止得了他嗎”
沈校長對上少女的眼睛時，頓住了。
如果不讓沈焰參加電競比賽，當他老了走不動了，坐在電視機前看著別人身著電競隊服舉著金色的獎杯，他一定會困於“我當年好像也可以只是沒有去做”的遺憾當中。
林語梔不知道沈焰最後會不會勝利，但她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有一天他流露街頭做乞丐了，只要有她在，她就一定會努力為他托起一片天。
她會作為他最後的後盾無條件支持他所有的決定和夢想。
所以，沈焰，去飛吧！！！！
林語梔勸說沈瑜民：“校長，你讓他去試試吧，沈焰他不是小孩了，他知道自己要什麽。”
沈瑜民被這句話給氣到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問林語梔：“他不是小孩子？你告訴我你這個年紀，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嗎？”
林語梔挺了挺腰板，後面的駝峰像是一座拱橋一般，她很堅定地告訴眼前的這個人：“我要做歌手，做全中國最厲害的歌手！”
沈瑜民臉上的裂痕更深了一些，他氣說：“你們這些孩子啊，一個倆個的就喜歡白日做夢，有夢想是好的，但是做人要腳踏實地，實事求是，對不對？你們這樣，以後會後悔的。”
沈焰父親作為一名資深的教育者，眼看瘋了一個又來一個，忍不住苦口婆心勸說起來：“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出來找份穩定體面的工作，比你們這些遙不可及的白日夢靠譜多了，不是嗎？”
沈焰離開的時候已經四月了，南方的空氣有些潮濕，教師樓外面的合歡樹已經開了不少的花，粉粉嫩嫩的，風一吹軟綿綿的飄進室內。
林語梔突然問沈瑜民：“校長，你以前有過夢想嗎？”
沈瑜民一輩子教書育人，最喜歡和學生談論理想，他回說：“當然有過，我跟你們這麽大的時候想過做作家，像巴金魯迅那樣。”
“後來為什麽不堅持了？”
林語梔將頭再擡起了幾分，努力留意沈焰父親臉上滑過的痕跡。
沈瑜民嘆氣說：“夢想哪能當飯吃。”
林語梔：“您怎麽知道不能當飯吃你嘗試過了？”
沈瑜民臉上有些尷尬，他回說：“我那個年代能解決溫飽就不錯了，哪裏有時間去追那虛無縹緲的夢想。”
“所以你並沒有為你的夢想付出過努力是嗎？”
沈瑜民讀書的時候是學生代表，後來工作了，又進了符川省明遠市最好的高中任職，人生基本順風順水，周圍聽到的都是誇獎，第一次被自己學生這麽毫不留情面的否認，他一下沒適應過來。
不過林語梔說的也沒錯，寫作是一件持久辛苦的事情，當他每次想靜下來寫東西的時候，總是被生活的瑣事打亂節奏。
而且寫作它是極其苦悶的，沈瑜民20歲出頭的時候在大學期間堅持寫作了幾年，沒出什麽成績，工作後他就放棄了，他把時間投身於更容易看到結果的事業當中。
對於他的教育事業，他做得很成功,成為了明遠一中的校長，也活得很體面。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曾經死去的夢想就像一個刺一樣紮在他的心頭，尤其當看到曾經一起愛好文學的同學出版了作品，成為了他當初想成為的模樣時，他就燃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感覺。
他只能裝作：寫作，我早就不愛它了。
林語梔繼續追著沈瑜民問：“校長，你沒為你的這個夢想付出多少努力，怎麽就知道靠這行吃不了飯呢？”
一模一樣的問題，紮得沈瑜民胸口發悶，他說：“就算能靠夢想吃飯又怎樣，我問你們，你們選擇的道路比普通道路要難多少？人生就短短幾十年，要珍惜機會選對道路，我這是為你們好。”
林語梔說：“相比較我跟自己說放棄夢想吧，你做不到的，我更願意去問自己為什麽沒有做到和怎樣才能將它做到。”
關於林語梔的這個病，沈瑜民私下幫她打聽過的，她這個情況不是完全沒有矯正的機會，只是手術風險太大了，一旦出意外，輕則終生癱瘓，重則是會死人的。
到現在林語梔也沒去做手術，可想而知，她家裏不想她去冒險。
如果沈瑜民是林語梔的家長，他是寧願養著林語梔一輩子也不要她去冒這個險的，但是這副樣子又怎麽能做歌星呢？
沈瑜民心裏不讚同林語梔對未來的計劃，但看著她這幅模樣又不忍心把話說太重。
他朝林語梔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後來林語梔從沈焰發小的口中得知，沈家已經報警了，卻依舊沒能帶回沈焰。
事情發展到第二個月的時候，沈瑜民長召開了師生大會，他對沈焰的這種行為進行了通報批評。
消息一出，全校嘩然。
他在師生大會上憤慨激昂的將他兒子作為反面案例勸導同學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那是林語梔第一次看見沈瑜民在公開場合如此失態，講臺下的老師們也忍不住竊竊私語。
這一個月沈瑜民生出的白發比過去幾十年還要多。
另一邊沈焰也不太好過，他是很聰明，可是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實在太多了，他被扔進一群充滿天賦的選手堆裏並沒有顯得很特別，他目前只是MYG的一個中單替補成員，MYG有更年輕更有天賦的中單選手。
老師們再提到他時都是一陣惋惜。
“不懂事啊。”
“太年輕了。”
“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那孩子瘋了！！！”
他像個異類一樣被明遠一中的人不斷提起，昔日那些嫉妒他受歡迎的同學們也開始嘲諷他，大家都等著他灰溜溜的回來認錯。
2017年6月高考結束，沈語梔如願被海市的一家音樂學院入取，沈焰的發小，那個每回被沈焰遠遠甩在後面的第二名考上了全國TOP級別的大學。
男同學擺酒那天，沈瑜民喝得酩酊大醉。
他想到了自己的兒子，他說他的兒子毀了！
那時沈焰和家裏已經一年多沒聯系了。
學校裏的老師們安慰沈瑜民，說：“沈焰一定會有出息的，校長你就不要擔心了。”
宴席散了，人走完了。
真話也就吐出來了。
“沈焰太自私了！”
“真是丟盡了沈校長的臉啊。”
“打游戲能有什麽出息？”
林語梔坐在角落裏的飯桌上，靜靜地聽他們討論。
前幾天沈焰給她寄了一本書，叫做《月亮與六便士》。
裏面有這樣一句話：“追逐夢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運，在滿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擡起頭看到了月光”
沈焰終於可以作為首發隊員出場了，他現在和隊裏的那個年僅14歲的天才中單選手輪流首發。
他們隊剛剛在EDE夏季聯賽中獲得了冠軍，接下來就是秋季賽。再然後他們就可以出國參加冬季的世界聯賽了。
2017年12月，MYG戰隊在國外奪冠，沈焰的名字像旋風般席卷了整個電競圈，金戈鐵馬一夜間名揚天下。
記者媒體們的采訪接踵而來，在一堆電臺邀請中他首先接受了明遠這個小地方的電視臺邀請。
明遠那麽小的一個地方，走在大街上看似完全不相關的倆個人，拉出來隨便調查一下都能扒出千絲萬縷的聯系。
很快全市人都在傳明遠出了一個世界冠軍。
自古成為王，敗為寇，人人喊打的不孝子轉眼間又成為了人們口口相傳的傳奇人物。
節目播出那天，沈焰和林語梔站在明遠一中的後門抱頭痛哭，寒夜靜的只能聽見他一個人的聲音，沈焰說：“我終於可以回家了”。
沈焰說其實也很怕落得個滿盤皆輸的下場，他比任何人都要怕。
夜越來越深，肉圓的話不斷的在林語梔腦海中回放。
“他被迫簽署終生退圈的霸王協議”，
“他比任何人都想回到賽場”，
“但是他不能！！！！！”
太難過了，
那些人怎麽能就這樣折斷他的翅膀呢？
電競是他的全部啊！！！！
這比她曾經躺在病床上，醫生告訴她手術成功幾率很低，一旦失敗就會終生癱瘓還要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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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沈焰形影不離的好友，林語梔被叫去了辦公室。
那裏坐著一個裝著素凈襯衫的中年男人，他不茍言笑的面對著一旁的玻璃窗，頭上有一大片花白的頭發。
聽見聲響，他轉動椅子往門口望去，林語梔像是只瘦肉的小雞仔一般安安靜靜地站著。
沈瑜民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他既是這個學校的校長，又是沈焰的爸爸。
沒有誰比他還要知道培養出一個全市第一的學生有多不容易。
這個孩子滿足他對子女對學生的一切要求。
如今卻為了打什麽電競比賽，跑了！！！！
沈瑜民端起桌上的陶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你告訴我，沈焰去的那家電競公司地址在哪？”
林語梔如實回答：“我不知道。”
沈瑜民聽到後，再也端不住，向來儒雅的他臉上有了一些破碎的表情，他搖頭說：“你不可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林語梔始終沒有擡頭，那時她在沈焰面前是有些自卑的，所以面對沈冽父母的時候她更加自卑了。
沈瑜民定了定神，好言相勸說：“你們倆朋友這麽久，你真的忍心看到他把他自己給毀了？”
聽到這句話，林語梔的背脊骨一頓，接著她竭盡全力的擡起她的頭，直直得看著眼前這位德高望重的中年男人。
她直視沈瑜民，一字一頓說：“沈校長，不瞞您說我也擔心過，我也害怕他最後什麽都得不到，但是你能阻止得了他嗎”
沈校長對上少女的眼睛時，頓住了。
如果不讓沈焰參加電競比賽，當他老了走不動了，坐在電視機前看著別人身著電競隊服舉著金色的獎杯，他一定會困於“我當年好像也可以只是沒有去做”的遺憾當中。
林語梔不知道沈焰最後會不會勝利，但她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算有一天他流露街頭做乞丐了，只要有她在，她就一定會努力為他托起一片天。
她會作為他最後的後盾無條件支持他所有的決定和夢想。
所以，沈焰，去飛吧！！！！
林語梔勸說沈瑜民：“校長，你讓他去試試吧，沈焰他不是小孩了，他知道自己要什麽。”
沈瑜民被這句話給氣到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問林語梔：“他不是小孩子？你告訴我你這個年紀，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嗎？”
林語梔挺了挺腰板，後面的駝峰像是一座拱橋一般，她很堅定地告訴眼前的這個人：“我要做歌手，做全中國最厲害的歌手！”
沈瑜民臉上的裂痕更深了一些，他氣說：“你們這些孩子啊，一個倆個的就喜歡白日做夢，有夢想是好的，但是做人要腳踏實地，實事求是，對不對？你們這樣，以後會後悔的。”
沈焰父親作為一名資深的教育者，眼看瘋了一個又來一個，忍不住苦口婆心勸說起來：“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出來找份穩定體面的工作，比你們這些遙不可及的白日夢靠譜多了，不是嗎？”
沈焰離開的時候已經四月了，南方的空氣有些潮濕，教師樓外面的合歡樹已經開了不少的花，粉粉嫩嫩的，風一吹軟綿綿的飄進室內。
林語梔突然問沈瑜民：“校長，你以前有過夢想嗎？”
沈瑜民一輩子教書育人，最喜歡和學生談論理想，他回說：“當然有過，我跟你們這麽大的時候想過做作家，像巴金魯迅那樣。”
“後來為什麽不堅持了？”
林語梔將頭再擡起了幾分，努力留意沈焰父親臉上滑過的痕跡。
沈瑜民嘆氣說：“夢想哪能當飯吃。”
林語梔：“您怎麽知道不能當飯吃你嘗試過了？”
沈瑜民臉上有些尷尬，他回說：“我那個年代能解決溫飽就不錯了，哪裏有時間去追那虛無縹緲的夢想。”
“所以你並沒有為你的夢想付出過努力是嗎？”
沈瑜民讀書的時候是學生代表，後來工作了，又進了符川省明遠市最好的高中任職，人生基本順風順水，周圍聽到的都是誇獎，第一次被自己學生這麽毫不留情面的否認，他一下沒適應過來。
不過林語梔說的也沒錯，寫作是一件持久辛苦的事情，當他每次想靜下來寫東西的時候，總是被生活的瑣事打亂節奏。
而且寫作它是極其苦悶的，沈瑜民20歲出頭的時候在大學期間堅持寫作了幾年，沒出什麽成績，工作後他就放棄了，他把時間投身於更容易看到結果的事業當中。
對於他的教育事業，他做得很成功,成為了明遠一中的校長，也活得很體面。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曾經死去的夢想就像一個刺一樣紮在他的心頭，尤其當看到曾經一起愛好文學的同學出版了作品，成為了他當初想成為的模樣時，他就燃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感覺。
他只能裝作：寫作，我早就不愛它了。
林語梔繼續追著沈瑜民問：“校長，你沒為你的這個夢想付出多少努力，怎麽就知道靠這行吃不了飯呢？”
一模一樣的問題，紮得沈瑜民胸口發悶，他說：“就算能靠夢想吃飯又怎樣，我問你們，你們選擇的道路比普通道路要難多少？人生就短短幾十年，要珍惜機會選對道路，我這是為你們好。”
林語梔說：“相比較我跟自己說放棄夢想吧，你做不到的，我更願意去問自己為什麽沒有做到和怎樣才能將它做到。”
關於林語梔的這個病，沈瑜民私下幫她打聽過的，她這個情況不是完全沒有矯正的機會，只是手術風險太大了，一旦出意外，輕則終生癱瘓，重則是會死人的。
到現在林語梔也沒去做手術，可想而知，她家裏不想她去冒險。
如果沈瑜民是林語梔的家長，他是寧願養著林語梔一輩子也不要她去冒這個險的，但是這副樣子又怎麽能做歌星呢？
沈瑜民心裏不讚同林語梔對未來的計劃，但看著她這幅模樣又不忍心把話說太重。
他朝林語梔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後來林語梔從沈焰發小的口中得知，沈家已經報警了，卻依舊沒能帶回沈焰。
事情發展到第二個月的時候，沈瑜民長召開了師生大會，他對沈焰的這種行為進行了通報批評。
消息一出，全校嘩然。
他在師生大會上憤慨激昂的將他兒子作為反面案例勸導同學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那是林語梔第一次看見沈瑜民在公開場合如此失態，講臺下的老師們也忍不住竊竊私語。
這一個月沈瑜民生出的白發比過去幾十年還要多。
另一邊沈焰也不太好過，他是很聰明，可是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實在太多了，他被扔進一群充滿天賦的選手堆裏並沒有顯得很特別，他目前只是MYG的一個中單替補成員，MYG有更年輕更有天賦的中單選手。
老師們再提到他時都是一陣惋惜。
“不懂事啊。”
“太年輕了。”
“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那孩子瘋了！！！”
他像個異類一樣被明遠一中的人不斷提起，昔日那些嫉妒他受歡迎的同學們也開始嘲諷他，大家都等著他灰溜溜的回來認錯。
2017年6月高考結束，沈語梔如願被海市的一家音樂學院入取，沈焰的發小，那個每回被沈焰遠遠甩在後面的第二名考上了全國TOP級別的大學。
男同學擺酒那天，沈瑜民喝得酩酊大醉。
他想到了自己的兒子，他說他的兒子毀了！
那時沈焰和家裏已經一年多沒聯系了。
學校裏的老師們安慰沈瑜民，說：“沈焰一定會有出息的，校長你就不要擔心了。”
宴席散了，人走完了。
真話也就吐出來了。
“沈焰太自私了！”
“真是丟盡了沈校長的臉啊。”
“打游戲能有什麽出息？”
林語梔坐在角落裏的飯桌上，靜靜地聽他們討論。
前幾天沈焰給她寄了一本書，叫做《月亮與六便士》。
裏面有這樣一句話：“追逐夢想就是追逐自己的厄運，在滿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擡起頭看到了月光”
沈焰終於可以作為首發隊員出場了，他現在和隊裏的那個年僅14歲的天才中單選手輪流首發。
他們隊剛剛在EDE夏季聯賽中獲得了冠軍，接下來就是秋季賽。再然後他們就可以出國參加冬季的世界聯賽了。
2017年12月，MYG戰隊在國外奪冠，沈焰的名字像旋風般席卷了整個電競圈，金戈鐵馬一夜間名揚天下。
記者媒體們的采訪接踵而來，在一堆電臺邀請中他首先接受了明遠這個小地方的電視臺邀請。
明遠那麽小的一個地方，走在大街上看似完全不相關的倆個人，拉出來隨便調查一下都能扒出千絲萬縷的聯系。
很快全市人都在傳明遠出了一個世界冠軍。
自古成為王，敗為寇，人人喊打的不孝子轉眼間又成為了人們口口相傳的傳奇人物。
節目播出那天，沈焰和林語梔站在明遠一中的後門抱頭痛哭，寒夜靜的只能聽見他一個人的聲音，沈焰說：“我終於可以回家了”。
沈焰說其實也很怕落得個滿盤皆輸的下場，他比任何人都要怕。
夜越來越深，肉圓的話不斷的在林語梔腦海中回放。
“他被迫簽署終生退圈的霸王協議”，
“他比任何人都想回到賽場”，
“但是他不能！！！！！”
太難過了，
那些人怎麽能就這樣折斷他的翅膀呢？
電競是他的全部啊！！！！
這比她曾經躺在病床上，醫生告訴她手術成功幾率很低，一旦失敗就會終生癱瘓還要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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